一部小说恋上一座城市钟情西贡《情人》

2012年07月16日 08:46
来源：深圳特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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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现今官方统一沿用的名字“胡志明市”，人们似乎更喜欢“西贡”这个老名字，老一辈的人或许因战争而觉得它熟悉，年轻一辈的我想大多因杜拉斯的那本《情人》里夹藏的淡淡忧伤，每当念叨起“西贡”这两个字，那一幕幕由七十岁老太太用老式打字机打出来的絮絮叨叨的追忆，便如蝴蝶般在脑海中飞舞起来。

杜拉斯笔下的忧伤城市

《情人》中描写的西贡有着妩媚与忧愁的氛围，小说中阔绰的少爷爱上了穷人家的少女，少女与少爷的爱情却始于少女对重病的母亲以及颓靡的哥哥供养的责任。于是，在爱情的一开始，即夹着道德的否定。整篇小说杜拉斯似乎试图构建出一种无道德的爱，把种族、阶级等当时人们普遍认可的伪善一一冲毁。否定的道德预示了爱情的不可能性，可男女主人公的爱，在毁坏了的道德建筑里又是那么地纯洁动人，于是，我们这忧伤的故事中，看到了对道德的另一种理解。

这座充满法式情调，忧愁与浪漫并存的城市，每年都会吸引成千上万的杜拉斯迷，到范老五大街闲逛，到堤岸区发呆，去湄公河渡口等待某一个刹那。大家似乎都在寻觅小说中遗留的丝丝痕迹，充分地享受着空气中弥漫的浪漫与忧伤的气息。

西贡的街道永远充斥着蝗虫般的摩托车群，海浪般奔涌的鸣笛声让这座城市吵杂且不甚干净整洁，但却是那么真实。街边小贩的汗水，路边上的米粉和咖啡，脚踏高跟鞋身着奥黛的少女，皮肤黝黑的越南少年，一切都有着生活原味。

夜晚，喧嚣与浪漫同行

傍晚，在西贡最热闹繁华的范五老街上，小贩们推着堆满货物的车子沿街售卖，结束了一天旅程的旅游者们在街上鱼贯进入悠闲的餐馆、香溢的咖啡屋或是锦罗绸缎的衣饰店。一家卖会安灯笼的店内，形状奇特做工精细的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穿着白色奥黛刚下课的女学生踏着单车在人流中穿行而过，雪白的衣摆在风中飘扬。

夜色渐深，街道变得更为喧嚣，本地人与游客一同涌入各种风格的酒吧，随着一次次的举杯，人们的关系愈加贴近。微醉微醺地走出酒吧，漫步在凉风习习的西贡街头，在树林中不时闪现的法式小楼，百叶窗中渗透出迷离而温暖的黄色灯光，映衬着窗外的婆娑树影。

在湄公河畔，仅容得下四人乘坐的小船穿梭在曲折幽静的水道，两岸的芭蕉和棕榈叶在夜色中折射出迷离的光，静静的河道上偶尔传来几声小鸟的鸣叫，叫人忆起当年那15岁的法国少女与中国富少爷相遇的场面：她戴着男式的帽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在湄公河渡船上开始了一生的爱情。

如今的堤岸区已是西贡华侨最密集的地方，这里生活着约100万的华人，满街都是中文的牌匾，拥挤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建筑只有数层，新旧交杂，与杜拉斯在小说中描述的“城里的喧闹声记得那就像一部电影音响放得过大，震耳欲聋。房间四周被城市那种持续不断的噪声包围着，城市如同一列火车，这个房间就像是在火车上”有着几分贴切，杂乱而喧嚣的城市，仿佛一场繁华并破败着的旧梦。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多次邂逅的那老所房子已经无从觅得，旧时的沧桑与爱的痕迹皆已被历史掩埋。如今堤岸区保留下来的那一排排破旧的法式楼房，有着各自的浪漫往事。看着那一扇扇蓝色的百叶窗，墙上滋长着的斑驳藤蔓，会陡然生出许多的惆怅与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