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最后的秘境:在道东的尽头 一群热血澎湃的人隐居于此 | 全球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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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最后的秘境:在道东的尽头 一群热血澎湃的人隐居于此 | 全球GO

7月炎夏,你是畅想着海岛边悠闲的度假生活,还是计划着郊野释放激情的户外挑战?这个7月,我们想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目的地推荐给你——日本北海道。也许你已经不止一次在这里度过浪漫的雪季:在札幌的白色恋人工厂里尝一口巧克力的香甜,在小樽的坂道上寻觅《情书》里的清新,在函馆的温泉酒店泡汤观景,或是在星野度假村的粉雪上自由漂移……

除此之外呢?你究竟看过多少北海道的隐秘风情?是否曾在僻静原始的道东野游火山湖?邂逅一群热烈拥抱生活的北海道人?住进现实世界里的“天空之城”?盛夏的时候选择素来以雪景著称的北海道其实会有更多惊喜!今天,凤凰网旅游特约作者hytomi一路向北,与北海道原住民近距离接触,在曾经的死刑犯流放地独居手作草屋,以原始的方式取暖生活,探索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北海道。

文/图:hyto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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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见过的北海道

来到北海道,对于注重效率的游客来说,偏僻的道东绝不是理想的目的地。不过,得感谢交通不便和旅游业的漫不经心,使道东的自然遗产免于雕琢。

道东指北海道的东部(蓝色部分),是日本本土最东端的陆地,游客大多集中在道央和道南地区

可追溯到上古时期的湿原、已形成数万年的火山湖、幽深的冷杉原始森林……在这里,你不必再费尽周章地寻找“真实”,因为遍地皆是。

北海道东

但若仅仅是美景,未免单薄。景致终究只是一副躯干,不足以吸引旅人不远千里来此探险。比风光更精彩的,是在这日本最清冷的东部大陆尽头,有一群热烈生活着的人,他们给这里注入了鲜活的血肉与灵魂,使北海道精神逐渐清晰和丰满。

北海道东

| 一路向北 邂逅独立开放的北海道

“没有一片树叶被惊扰,没有一声鸟儿的啼鸣,也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的气息…这里或许是一片永恒之境,保存着史前的风貌。”——贺拉斯·卡普伦(Horace Capron)首次穿越北海道的记述

钏路的雪已经停了,地面物体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铲雪车把积雪堆在十字路口的四角,新旧积雪已经有一人高,呈现出的截面像千层蛋糕,又像树的年轮。

今天要出发北上,去道东中部住几天。提前联系好的房东,一大早开车80公里来钏路接我。她叫Mayumi,52岁,和丈夫一起住在阿寒湖。

出发北上

她和我接触过的日本人很不同:英文流利,爱表达,车里放的都是欧美音乐,每年至少要去美国旅行一次。这也不难理解,北海道历史不长,当年明治政府请了不少美国人来开疆拓土,又鼓励日本本州人和外国人移居至此。这些勇敢地跨越了津轻海峡的新移民,经受住了漫长严寒、崎岖地貌以及各种猛兽的考验,也由此奠定了北海道精神的基调:独立、开放、热爱冒险。有研究表明,相比日本其他地区的人,北海道人的“个人主义”指数更高。因此,北海道也常被形容为“日本版的美国西部”。

湿原地带

钏路的市区很小,沿着53号公路开了十几分钟就进入了湿原地带,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这6000年前还是一片海,”Mayumi说。由于海岸线渐渐后退,太平洋流入的泥沙和泥炭堆积在此,在漫长的岁月里形成了2.8万公顷的湿原。这片奇迹之地生息着2000多种珍稀动植物,其中就有被北海道的原住民阿伊努人奉为“湿原之神”的丹顶鹤。

“湿原之神”的丹顶鹤

湿原之大,横跨了四个城镇,其中的鹤居村一带,从名字到景致都仙气十足。遍及这一区域的火山资源,吸引着丹顶鹤每年从西伯利亚来越冬。流经湿原的雪里川,即便在冬天也不会结冻,川上的音羽桥因此成了观赏丹顶鹤信步雪溪的绝佳地点。

音羽桥

离开湿原,我们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牧场,Mayumi说这有全北海道最好的牛乳。天寒地冻里,我剁着脚吃一支牛乳雪糕,看着对面的雪山,山顶在云缝里时隐时现。Mayumi告诉我那是雌阿寒岳,是一座活火山,旁边矮一些的是阿寒富士。雄阿寒岳在她家所在的阿寒湖畔,已经不远了。她抽完一支烟,转身也买了一支雪糕拿进车里,边吃边开。

雌阿寒岳和阿寒富士

道路渐渐变窄,漫山遍野的针阔叶混交林构成一种独特的色调,中和了这个季节的单调。想起太平洋另一端,相近纬度和海拔上的加州红杉。Mayumi说,北海道有一种名字很像红杉的“赤虾夷松”(也是云杉属),树皮偏红,但树干没有红杉那样粗壮,在低温下会被冻裂,纵向扯开一条很长的裂缝,“深夜听到,会以为是捕猎的枪声。”

道路渐渐变窄,漫山遍野的针阔叶混交林构成一种独特的色调

活火山雄阿寒岳在前方缓缓展开怀抱,阿寒湖畔就在眼前——我们到家了。这是一栋二层小楼,西式装潢,暖气让血管放松下来。我的房间在二楼,有两扇对开的窗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深夜里会听到树干裂开的声音,原来窗外就是一片幽深的森林。

雄阿寒岳在前方缓缓展开怀抱

午后的斜阳悠然地穿越窗棂,慵懒而静默。正盯得出神,突然有雪花簌簌落下,像极了小时候一摇就会飘雪的水晶球,夹杂着关于北方的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午后的窗棂

当初找房子的时候,我发现Mayumi每周三都不接待住客。问其究竟,竟引出一段励志故事。Mayumi做民宿差不多三年了,在这之前,她在当地的一家酒店做了20年清洁员,最忙的时候要在两小时内清理20多间房。这份工作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带孩子上班,她边说边比划:“打扫这张床,就把孩子放在另一张床上;要是双人床,孩子就得背在身上”。她想改变。12年前,她开始自学英文,现在的水平完全可以教小学生了。她现在有六个学生,每周三是家庭课堂。语言上的自信,又凭着多年在酒店的耳濡目染,她决定做民宿。她说,其实来这旅游的人不多,收入比上班少一半,但快乐多了两倍。

窗外就是一片幽深的森林

| 穿越广袤湿原 野游道东三湖

第二天,Mayumi要去医院照顾母亲,把我托付给了他的丈夫中村一夫(Nakayamu)。Mayumi说我可以叫他Nakajii,好朋友都这么叫他。“jii”带有“老人”的意思,叫起来就跟老王、老李差不多。

老中村68岁,热爱冰钓和滑雪。可他不但不老,还时常流露出孩童般的狡黠。我们的“破冰之旅”,起始于他神秘兮兮地邀请我参观他的私藏室。房间不大,但不亚于一个小型博物馆。墙上挂着一个带螺旋桨的纸飞机模型,看来也是宫崎骏迷。玻璃橱柜里摆着各种大小古董,其中有一台60年代的Pentax胶片相机。他还自制了很多鱼饵,因为冰钓用的鱼饵不能伸到水下,而是要漂在湖面上,所以材料要轻盈,色彩要明亮。他把羽毛剪裁成毛毛虫的大小,或者用红色和褐色的橡胶粘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甲虫。

翻山越岭

下了一夜雪,我们依然决定翻山越岭去看两个火山口湖,老中村的车技了得。蜿蜒前行中,只要看到有人滑倒,或者突然有狐狸和鹿窜出来,他就会突然放声大笑,像从没见过似的。

到达摩周湖时已近正午,湖面蓝得摄人心魄。老中村又大笑起来,回声飘荡在空旷的山谷里。我听出了一丝幸灾乐祸,他说,这里一年有300多天都是大雾弥漫,当地有个说法,如果游客能见到摩周湖的真容,会倒霉运:不是晚婚就是分手,要么就事业不顺。“你现在也看到了呀!”我也想逗逗他。他赶紧闭上眼,又摆摆手:“我是居民,不算,不算。”

摩周湖

摩周湖其实是火山多次喷发后,在破火山口形成的积水,经过了大约三万年的演变。湖湖泊被火山群包围着,降雨是唯一的水分来源。由于没有浮游植物和泥沙流入,水质没有任何污染,因此湖面平静而深邃,是全日本透明度最高的湖泊。湖中央的小岛被卡姆伊修,高出湖面30米,实际是湖底一座240米高的火山一角。

午饭,老中村带我去了他常光顾的拉面馆——弟子屈拉面,菜单只有日文,食客也都是不怕见到摩周湖的当地人。他点了北海道最日常的味噌拉面,我点了鱼介酱油拉面,汤头号称是用鱼类和甲壳类(统称鱼介)熬制而成,又混合了摩周湖的伏流水。吃完,我问他要不要回去午休一会儿,他说,young man(年轻人)是不睡午觉的。

鱼介酱油拉面

弟子屈町属于丘陵地带,地势高低起伏,一次次峰回路转中,40公里外的雄阿寒岳总以不同的角度映入视线。

雄阿寒岳

虽然道东四时皆美,但屈斜路湖一定是属于冬季的。这是日本最大的火山口湖,东岸和南岸的地下温泉让湖畔区在冬天也不会完全冰封。来自欧亚大陆的天鹅和斑背潜鸭,或是在浅滩悠游,或是蹒跚于浮冰上,远处棱角分明、水墨色的藻琴山像是这舞台上一块巨大的幕布。

屈斜路湖

一心想用镜头留住此刻仙境,直到手指冻僵,再也按不动快门,老中村在不远处的湖边沙地上挖了一个“私家足汤”。

屈斜路湖

沙地很软,只要下探十几厘米,就会有冒着热气的暖流汩汩涌出,顿时氤氲缭绕。他说,不能挖得太深,因为接近源泉的地方温度有58度之高。

屈斜路湖

湖面的水是冰冷的,沙下的水是热的,混在一起,在零度以下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安抚身心了。我们坐在椅子上,把脚伸进沙地,看着这出自然界编导的天鹅湖。

屈斜路湖

“屈斜路湖还有另一个角度,想不想去看?”老中村提议。于是我们顺着243号国道,翻到了湖的另一边,海拔525米的美幌峠。“峠”是日本人自造的象形文字,“山上下”,是指上山和下山的转承点,也就是山的最高处。美幌峠虽然海拔不高,山势也不算陡,但风很大,路面都是石头和积雪,有时需要手脚并用,才能避免老中村猝不及防的大笑。

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屈斜路湖的全景、中岛,以及鳞次栉比的阿寒群山。

极目远眺的美景

道东三湖里,论远离尘世的程度,摩周湖最高,屈斜路湖次之,最有烟火气的是阿寒湖。湖畔有一片森林包围,阿寒川蜿蜒着,以阿寒湖为起点,缓缓穿林而过,最终向南流向太平洋。

阿寒川

回到阿寒湖,天色已近黄昏。湖面排着一列五颜六色的帐篷,有人坐在里面冰钓。用老中村的话说,那是“芬兰式冥想”。在十几二十厘米厚的冰上凿一个洞,把鱼饵伸进去,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坐得久了,有没有鱼,也就不重要了。”只不过他不会去那些专供游客的帐篷里,也不愿意像当地的阿伊努人一样只坐在一块驯鹿皮上,多穿点就是了。

阿寒湖上的冰钓帐篷

| 寻觅阿伊努人 濒临绝迹的北海道之主

“总之阿伊努小伙子没有返回出生的故乡,直接同拓荒民们一起留了下来。不过倘若没有他,拓荒民们能否度过那个冬季都大可怀疑。”——村上春树《寻羊冒险记》

北海道的“异域感”,从地图上就可见一斑。无论是城市还是山川湖泊的名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又有几分恰如其分的诗意。其实这些名字都是来源于阿伊努语的发音,再假借日文汉字而来——因为这里是阿伊努人的故乡。

1904年的阿伊努人,图片源自网络

来到阿寒镇,除了领略道东三湖,另一大原因便是寻觅阿伊努人的踪迹。这样的愿望往往是个悖论:但凡游客可以无障碍前往的地方,就难以见到不被干预的画面,即便和当地人在一起,也难免在摩周湖前听上一两句牵强附会的典故。而全世界的原住民都有着相似的命运,他们往往作为一种文化资本,遥远而面目模糊,仅作为那画面的一部分。

阿伊努村

北海道正式成为日本的领土不过100多年,但阿伊努人在日本列岛(尤其是现在的本州东北部和北海道)已经生活了数千年,最长可以追溯到旧石器时代末期。经过多年的同化,纯正的阿伊努血统已不复存在。即使在阿伊努村——这已经是北海道规模最大的阿伊努人聚居地——也只有30几户人家,人口不到130人。

当代的阿伊努人,从面孔上已无法捕捉到祖先的痕迹,而且其服装穿着方式与和服一样采右衽,与其传统左衽穿法已经不同,图片源自网络

不知道《寻羊冒险记》里那个名叫“月之圆缺”的阿伊努青年有没有后悔过。小说里,他被第一批来北海道的拓荒者雇为向导,20几岁离开了出生地,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他教会拓荒民们在严酷的环境下生存,又和其中一个姑娘结婚,生了三个孩子,改了日本姓。后来,明治政府大兴畜牧业,阿伊努小伙子成了牧羊人,直到他的后代穿着羊毛军大衣战死在日俄战争的战场上。

阿伊努村

至于阿伊努人最初是怎样来到日本的,说法不一。外貌上,他们同时具有欧罗巴人种和蒙古人种的特色,褐色皮肤、眉骨突出、眼窝深陷;但是从语言来看,阿伊努语属于马来—波利尼西亚语系,他们的传说故事和叙事诗与大洋洲和澳大利亚土著的民间创作有许多共同点。新大陆漂移说或许是个佐证,按照这个观点,阿伊努人可能来自赤道附近,随着北海道和库页岛板块向北漂移而来。

阿伊努村

阿伊努族曾以渔猎和采集为生,奉大自然和动物为神灵。村里处处可见阿伊努人的守护神猫头鹰的形象。村子中央有图腾柱,上面雕刻着棕熊、鲸鱼、鹿、猫头鹰等神灵的象征。图腾柱的两侧,是相对而建的餐厅和手工艺品店。

阿伊努村的手工艺小店

手工艺似乎是全世界原住民的共同技能。阿伊努人的手工艺以木雕为主,但这并非他们与生俱来的技艺。从明治时代开始,阿伊努人被禁止渔猎,只能以农业和手工业为生。但他们会用自己的方式亲近自然界:他们用竹子自制一种名为“Mukkuri”的口琴,在阿伊努传统舞蹈中,用来模仿风声、雨声、鸟鸣和棕熊声等。

阿伊努民族博物馆内的音乐表演

村子里零星可见阿伊努人的住宅——栖舍(Chise),用茅草、矮竹或树皮制成。小的栖舍被称为蓬栖舍(Ponchise),供二至四人的家庭居住,他们围着地炉生活,做饭要在屋外。

栖舍

2019年4月,日本通过了一项新法案《阿伊努民族支援法》,首次正式将阿伊努认定为“原住民族”,意在“复兴阿伊努文化,促进民族共生”。这个时间点,让人不难想象这不过是东京奥运前一个务实的策略。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抹煞和同化,那些曾战胜了黑暗森林的荒野猎人,早已泯然于历史中了。

| 在旧时重刑犯流放地 住进手作草屋

“最尽头的车站下车,白雪闪着光,如此寂寞的町,我想走走。”——石川啄木

穿越北海道东部的列车“钏网本线”,连接着南部太平洋沿岸的钏路和北部鄂霍次克海沿岸的网走。从钏路出发,先一路北上,经过湿原和道东三湖区域,到北部海岸后沿海向西奔跑一段,直到网走。

我和中村夫妇在摩周站告别。由于客流稀少,钏网本线的大部分列车都只有一节车厢。车厢尾部的座位是面向车窗的,雪地和远山的植被在窗框里流动。

钏网本线途中

火车到了北部海岸。即使阳光明媚,也能感受到鄂霍次克海的凛冽和荒凉。这里曾是重刑犯的流放之地,永远无法抚平的海浪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车窗外的鄂霍次克海

我的目的地是小清水町的止别站。这是钏网本线上的一个无人车站,没有列车员,也没有售票处,仅供上下车。

房东Yuya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了。他开一辆宽大的丰田老爷车。这车本来是白色的,被他刷成了磨砂质地的咖啡色。车里的音乐播放器还是卡带式的,下面有几盒画着卡通的卡带,他说那是他两岁女儿最喜欢的歌。白昼将尽,我们在欢快的儿歌里驶过小清水町的农田,田野尽头,夕阳映出一道红线。

远处夕阳映出一道红线

六年前,Yuya和几个朋友一起盖了栋房子,名叫“Suiba”——“神秘的地方”,Yuya说,“这个词是旧时的关西日语,是我上小学五年级时在语文课本上发现的。”

Yuya还保留着当时的课本

房子的一切都由他亲自设计,图纸是他在各地旅行途中画的,里面的家具和摆件大部分是自制的,有些从国外购买和邮寄回来。

Suiba

Suiba是以稻草、泥土和砂石建成的草捆建筑。这一理念源自1960年代在西方兴起的“自然建筑”运动,提倡回归土地、就地取材、手作劳动,强调居住者的主导性和创造力,希望摆脱传统工业建筑带来的问题。

Suiba

比如工业材料对自然的污染、大型机械对土地的破坏。通过自力造屋,而不是以金钱交换,重新找回人与住所的关系。

屋内的墙壁上留有一个透明的窗口,可以看到房屋的“本质”

草捆建筑的工法,首先以木或竹搭出骨架,墙体是以压制成条状或块状的稻草,混合地基挖出来的土叠砌而成,再在表面糊上泥土、抹灰,整个过程完全不会用到水泥。

Suiba

地面以火山凝灰石做防潮,再铺上土,有踩在大地上坚实而温润的感觉。用Yuya的话说,这是一栋会“呼吸”的房子,因为每根稻草间的空隙都存有一些空气。

Suiba

虽然自然建筑的建造成本不亚于工业住宅,但一旦建成,它对于温湿度的自然调节能力会大幅降低能源的消耗,而且就地取材,也减少了制造和运输人造材料过程中的污染,回收时也不会对自然造成破坏。

Suiba

对Yuya来说,工作的唯一目的就是旅行,存够钱就出去一趟,钱花光了再回来工作。他最长的一次工作,是在札幌的一家咖啡馆做了三年。这些旅行基金支撑了他长达两年半的亚洲之旅,中途没回过日本。Suiba的图纸就是在这次旅行中画出来的。

Suiba

接着,他教我烧木柴。他指着不同大小的木柴,告诉我这块能烧1小时,那块能烧45分钟。还有一些非常细的木条,是在火熄灭之后,重新再点火时用的。点火前,把报纸揉成小团,大概四个,扔进火炉,把报纸点着后,再把细木条像堆篝火那样一根根垒成塔形,火就能烧起来了。火炉里还有一个空气自动循环系统,外面的新鲜空气能一直流通进来,燃烧产生的烟会通过另一个烟道排出去。

取暖的壁炉

或许是为了给我留下探索的空间,Yuya没有介绍完这个房子的所有细节,就回家去了。他家和Suiba隔一条街,祖辈们都住在这里。

入夜的村庄降温很快,我坐在火炉旁,一边蓄着木柴,一边在书架上找书,发现了原版的《风之谷》和《千与千寻》漫画。我又想起了墙上挂着纸飞机的老中村夫妇。或许宫崎骏作品里的人物和北海道人有同样的精神内核:从平凡朴实里迸发的热烈的生命力。

宫崎骏原版的漫画

变换看事物的角度,往往有惊喜。直到躺下,才看到屋檐上挂着的一幅照片:那是Suiba刚搭起骨架,Yuya和朋友在屋顶干活时留下的剪影。它有种无声的力量,在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子,心无旁骛,自我归隐,任何赞美都是多余的。

屋檐上的照片

Yuya的下次旅行在两年后,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有个大计划。在止别站告别时,他指着远处的一座雪山:“我要在那座山里盖一座‘天空之城’,差不多明年夏天吧,你再来玩。”在空旷的无人车站,我们看着路的尽头,漫不经心地哼着《天空之城》的调子,等一班不知何时会来的火车。

止别站

| 北海道道东3 日游(详细行程请后台回复“北海道”)

DAY 1 从钏路出发——钏路湿原——鹤居村——音羽桥——阿寒镇(阿寒湖畔)——阿伊努村

DAY 2 阿寒湖——摩周湖——屈斜路湖——美幌峠

DAY 3 从摩周站或川汤温泉站出发——知床半岛——知床斜里——网走——能取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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