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晚年书信中隐藏的林语堂旅行观,哪些旅行地让他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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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见晚年书信中隐藏的林语堂旅行观,哪些旅行地让他念念不忘?

一个真正的旅行家必是一个流浪者,经历着流浪者的快乐、诱惑和探险意念。旅行必须流浪式,否则便不成其为旅行。”资深旅行家林语堂先生倡导的是受中国文化浸润的传统旅游:不注重功利且不受程式约束。在以“晒朋友圈”为目的的“假旅游”随处可见的当下,我们是时候重温旅游的精神自由与体验深度了。

策划:许玥

撰文:成野

编辑:樊安琪

2021年春,在中国嘉德香港的春季拍卖中,有一组尔意轩珍藏“林语堂晚年书信”。尔意轩主人陈守荆(Francisca Shou-Ching Chen)是林语堂在世最后十年(1967-1976)在台北的秘书。这一组数量庞大的通信,包含幽默大师林语堂先生从1948年到1976年之亲笔书信,共计477封,678页。这多达678页的书信中囊括无数的话题,可谓1949年后林语堂文献的珍贵史料,亦是其“幽默与性灵”的绝佳范本。

其中,林语堂在写给守荆的多封信件中,均提到了1971年4到5月间的一场欧洲之行。

罕见晚年书信中隐藏的林语堂旅行观,哪些旅行地让他念念不忘?

French Riviera海滩

林语堂夫妇的心灵治愈之旅

半个世纪前,也是这样一个天气渐暖的4月,林语堂携手夫人廖翠凤,正漫步在法国南部,或者意大利的海滩之上。这趟旅程有一个心碎的起始,却也给了两位老人心灵上的治愈。

这趟旅行完整地记录在林语堂与陈守荆的通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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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堂1月29日致守荆信(三页)

这趟远行,有一个令人心碎的原因。

林语堂的长女林如斯,在1971年1月19日,因长期受抑郁症困扰而自杀身亡。林语堂夫妇在这巨大的打击面前精神几近崩溃。林语堂二女儿林太乙曾以沉痛的心情,追述了她们一家从香港赶到父母家中时的情景:“走进家里时,父亲扑到我身上大哭起来,母亲扑在妹妹身上也大哭起来。顿时我觉得,我们和父母对调了位置,在此以前是他们扶持我们,现在我们要扶持他们了。”

而在1月29日林语堂给守荆的通信中,除了对长女如斯的丧事中守荆的帮助表示感谢。又第一次故作轻松地计划起欧洲之行:“只去风景优美之处优游”,“乐享人间清福,于身心有益”。林语堂其他时期的通信很少涂改,而此信却涂改多次,亦能体察其时无法平复之心情。

“悠游”是林语堂对这趟旅行的定性,在语堂致守荆的通信中,可以看到对于旅行线路的阐述:南去往索伦托的卡普里岛(Isola di Capri),然后4月18日回到罗马。后在French Riviera(法国东南部和意大利西北部沿地中海的假日游憩胜地)小城作十天八天休息,再往Nice(法国尼斯)一带,前往西班牙,最后到了瑞士。关于林语堂夫妇所住的酒店,信中没有具体谈到。但在4月8日和5月10日的通信中,用到的是酒店的信纸,这两家酒店就是位于罗马的hotel massimo d'azeglio,和位于瑞士的Lindner Grand Hotel Beau Rivage,现在仍在营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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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4月8日致守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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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el massimo d'azegl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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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el massimo d'azegl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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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ner Grand Hotel Beau Riv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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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5月10日致守荆信

不去景点,而只取风景优美之处休息,饱览胜景。林语堂并未特别提及旅行中最喜欢的国家,但瑞士无疑是给他印象最深的。作为对“文明”一词最为执着的一代人,林语堂在信中写道:每日由旅馆出发,游尽风光胜地,宇宙之大、石壁之奇,皆非笔墨所能形容。而瑞士风俗敦厚,温柔有礼,且以清洁为世界之冠,虽为小国,余意为世界最文明国家,兼享尽科学文明,人民安居乐业,并无罢工、失业、嬉皮等之歪风。

资深旅行家林语堂的旅行观

林语堂在《旅行的享受——论游览》中曾写道:“一个真正的旅行家必是一个流浪者,经历着流浪者的快乐、诱惑和探险意念。旅行必须流浪式,否则便不成其为旅行。旅行的要点于无责任、无定时、无来往信札、无嚅嚅好问的邻人、无来客和无目的地。一个好的旅行家绝不知道他往哪里去,更好的甚至不知遭从何处而来。他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姓名。

林语堂自然应该算得上是个真正的旅行家,在他决意放下工作时,怀揣着所有的好的旅行家的必备:手中有书本,囊中有钞票,心中有闲情。

1955年,林语堂曾带着妻女,漫游欧洲。这是一次真正的无目的之游,他们像流浪者一般“经历着流浪者的快乐、诱惑和探险意念”。没有日程,没有向导,没有拍不完的合影和景点的小跑步。

林语堂毫不掩饰自己对欧洲的喜爱“我爱上了这旧大陆的风光和声音,和新大陆是那么明显的不同。在美国,不管是在纽约,或是在旧金山,看见的是同样的冷饮柜台里同样的牙刷,同样的邮局,同样的水泥街道。欧洲则变化甚多,在法国罗亚尔河流域,有旧式古城堡,狭窄的街道;有布鲁塞尔的大教堂,比利时列日城繁华的市街,St. Moritz和Inetrlaken的灿烂风光。我对一切古老的东西,古老的风俗、衣着、语言,都是极其爱好,极其着迷。”而戛纳应该就是充满乌托邦林语堂科幻小说《远景》(又译作《奇岛》)的原型。

第三次世界大战战罢,民主世界联邦的科学研究员奇异到达太平洋深处某独立于外界的小岛,它的神奇、诡异、美好、和谐便开始逐一呈现在了“旧世界”人的眼中。

在这部乌托邦充满意向的小说中,作者提及:“山是给人凝视、仰望的,不是要人征服的。”“登山是北欧白人疾病的象征,是种精神上的不安,隐藏在一切对现代不满的背后。”“不要征服自然,要和它并存。自然对人类不含敌意,她是你的朋友。不要和山丘比高,要谦逊地仰慕它。”尽管书中的岛民们的宗教信仰均以基督正教为基础,但其中既有“乘桴浮于海”之隐逸,又有着老庄超脱澄明的内核。

1971年那场旅行中看到的瑞士,或许较戛纳,与《奇岛》又近切了一些?

林语堂喜欢的自由与肆意,必须有一个温和的面貌,就像他所赞扬的周作人的口号:“努力的工作,尽情的欢乐。”这种生活态度,必须有两个支撑,一是中庸的哲学,而是恬淡自适的心境。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苏轼“享受人生的每一刻时光”的林语堂,对其时大行其道的嬉皮风极度反感,欧洲之行后,他在阳明山的居所接受了台视的采访,现在我们仍可以看到那段采访的资料,他在其中特别谈及在意大利看到好多“讲美国话的美国男女”,“站也不站,坐也不坐,就歪着,头发留很长,底下穿着花裤子,不穿袜子,很脏很臭,不男不女”,“大煞风景,看起来很讨厌”。

林语堂晚年,用语犀利尖锐,但说到不喜欢的事情也总是笑瞇瞇,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是被自己的尖锐逗笑。此采访中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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