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喀纳斯的温柔抛在脑后 在托木尔大峡谷纵横驰骋
将喀纳斯的美与柔暂且抛在脑后,享受征服“峡谷之王”的野性与快感。
将喀纳斯的美与柔暂且抛在脑后,享受征服“峡谷之王”的野性与快感。
每年的七、八月份是新疆全域最美的季节,也是旅游最旺的季节。香甜的葡萄和蜜瓜已经成熟,一望无际的那拉提草原迎接着八方游客,神秘多彩的喀纳斯续写着亘古不变的美丽与温柔。
新疆的美不止一面,在位于阿克苏地区温宿县东北部天山托木尔峰南麓,有一条东西长约25公里,南北宽约20公里,被誉为“峡谷之王”的天山托木尔大峡谷。峡谷由3条呈“川”字型的主谷和12条支谷、上百条小支谷组成。
尽管200平方公里的峡谷区域至今荒凉无比,但却是自驾爱好者的天堂,每年数以万计经过改装的“机械怪兽”在峡谷内纵横驰骋。今天,就请将喀纳斯的美与柔暂且抛在脑后,享受征服“峡谷之王”的野性与快感。
文字作者:巴伐利亚酒神
部分图片来源:温宿托木尔大峡谷景区官网
民谣歌手张玮玮曾在《白银饭店》的专辑里,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说他有一位国际友人朋友,怀着对中国大西北传奇土地的向往,坐上了一辆开往白银的大巴。望着外面无边的戈壁滩,她陷入了沉默。良久,她问张玮玮,“你家是在月球上吗?”
我想他的外国朋友说这话时,一定没来过阿克苏温宿县的天山托木尔大峡谷。
与库车神秘大峡谷的“直奔主题”相比,想要探入托木尔大峡谷的腹心地带,就必须要乘坐“机械怪兽”跋涉十几里地,像沙地中的耗子那般,渐渐迷失在大峡谷的“库都鲁克”面前。
行进途中,打头阵的向导开的是一辆古老的沃尔沃中巴改装车。两只硕大无比的车轮,托起了高高在上的底盘,宛如一台全速奔跑着的帝国军AT-AT型四足战车。
然而,操控这台传统手动挡“机械怪兽”的,并不是一个粗鲁的西北汉子,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维吾尔族女人,一路上她始终沉默不语,像是电影《疯狂的麦克斯》里用一只机械臂开车的查理兹塞隆,娴熟的技术让这辆“机械怪兽”在戈壁滩上各种闪躲腾挪,很快便将一辆京A牌照的2013款汉兰达甩在了身后,尽情宣示着对这片土地的霸权。
透过车窗向外望去,那个荒凉到近乎蛮横的世界,又岂是月球上的环形山所能比拟,分明就是星球大战里那颗被诅咒的行星贾库啊。
眼见两侧那些七彩丹霞般的群山,被突如其来的红色怪石取而代之,一种坠入虚无的危机感顿生。不知过了多久,沃尔沃改装车在一个狭长的山谷中来了记180度大掉头,然后刹车。不苟言笑的女司机,终于开口说话了。
“这里是二号谷的入口,你们从这里进去。但你们得商量下去不去三号谷,因为需要爬山。如果去三号谷,游玩时间需要两个多小时。”
毫无疑问,这里暗藏着一个隐含信息:相比二号谷而言,三号谷需要耗费更多的体能和时间。假如没有猜错的话,三号谷的美景应该更胜于二号谷。
好在,几个人未经多少纠结,便统一了要去三号谷的想法。“那我就把车停在三号谷的出口。”话音未落,“机械怪兽”的引擎便发动了起来,女司机朝我们点了点头,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像风一样消失在空荡荡的大峡谷里。
“这该不会是一场奇异的梦境吧?”同行的一位女伴感慨到。
这大概不会是梦境了。我们一边在二号谷中行进着,一边望见了正回头走的一队人马。听口音,又是来自北京的旅人。
“你们这个点儿刚进来啊?有点晚啊。”为首一个身着The north face冲锋衣的大叔,隔老远就冲我们呼喊着,熟悉的京片儿。
“没事儿,新疆天黑的也晚,谢谢提醒啊。”我回答道。
“对了,你们去三号谷了么?”有同行人问道。
“没有。我们光二号谷就玩了好久好久呢,根本用不着去三号谷!”
“天山托木尔大峡谷由库都鲁克、阿奇克苏2条蜿蜒的巨型峡谷和上百条形态各异、长短不一的支谷组成,峡谷内沟壑纵横、迂回曲折,到处是红崖赤壁和千姿百态的石峰石柱,远远望去,犹如荒城古堡,展示了一种荒凉之美。展示了高山与荒漠特有的自然景观,给人以巨大的视觉震撼。”
印在阿克苏旅游手册上这短短的两句话,竟然三次使用了“荒”字。我不知道编撰文案的人,经历了一种怎样的荒芜。可必须承认,它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没准,我们早就被魔鬼一口吞下。峡谷内这条时而敞开时而逼仄的小径,便是一根通往魔鬼腹中的幽长食道。
但不管如何,从踏进托木尔大峡谷的那一刻起,便只有华山一条路,已然无法回头。
平心而论,如果单单拿托木尔的二号谷,去和库车的神秘大峡谷来个PK,无论比奇,还是比险,前者可能都稍稍逊色于后者。同样是在峡谷里慢慢游走,神秘大峡谷的压迫感要明显强于托木尔大峡谷,它的气质是死寂的,孤绝又疏离于人类。
相比之下,在物种的丰富性上,托木尔又完胜神秘大峡谷。暗红色的山崖之上,常有野花野草盛放。比如一种叫做“霸王”的绿色植物,它在西北地区的荒漠里顽强生长着,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对大自然和对生命的敬畏感。
当地形起起伏伏之际,一脚油门踩上去,便踏入了三号谷的领地。这一踏,很可能将你对这座大峡谷的认知,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层级。那些高悬在头顶之上的石峰石柱,一直充当冷眼旁观的沉默看客,突然间变成了一根根拔地而起的竹笋那般,臣服在游客脚下。
这一刻,藏匿于内心深处的上帝视角,被彻底激活了。眼前呈现的是一个比贾库还要荒蛮的末世之地,那些在风沙中傲然耸立的竹笋,望也望不到头。如果从三万英尺的高空向下俯瞰,那么这片被称为“万山之城”的幻境,像是地球表面隆起的鸡皮疙瘩。
然而,在茫茫风沙中先隆起鸡皮疙瘩的,却是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我们。即便站在这座大峡谷最高的观测点,在万物静默如谜的这颗荒凉地球上,仍旧如蝼蚁一般卑微和渺小。
大自然并不需要鬼斧神工这类虚情假意的恭维,46亿年的地球在宇宙的洪荒面前也不过沧海一粟。每一个有缘身在此处的人类,从统计学和概率论角度真的只能算作微乎其微的存在。天气并不通透,我们已然不可能窥见咫尺之隔的天山托木尔雪峰,但和造物主予以的恩泽相比,这显然无足轻重。
山顶有一座烽燧,和周边成片的竹笋相比,它显得有些孤零零的。这座烽燧的存在时间不详,经过内部修缮,游客可以顺着铁梯爬到顶部的观景台上。回想过去,无论是翻山越岭的玄奘,还是驻防在此的官兵,甚至充满传奇色彩的芬兰人马达汉,都有可能在这座大峡谷的古道中踯躅前行。
作为通往南北天山古代驿路木扎特古道的必经之地,无数商贾百姓以及历史名人都在峡谷中留下了他们伟大亦或平凡的足迹。传说玄奘西天取经时从此路过, “荷兰国父” —— 卡尔·古斯塔夫·曼纳海姆在穿越木扎尔特古道时,托木尔大峡谷也被一些学者认为是必由之路。
答案究竟如何,并不重要。能够见证这一切的,唯有苍茫的天地,荒凉的峡谷,圣洁的冰川,以及呼啸的野风……管你英雄还是莽汉,管他狼烟是否四起。
村上春树曾在书里提到一句英文:“Between the devil and the deep blue sea”,这句直译过来的中文“在魔鬼和蔚蓝色的大海之间”,也被云南的腰乐队在一首叫做《暑夜》的歌里使用过。它形容的是一种左右为难的状态,进退维谷。
在独库公路这样翻越天山的神奇公路被修筑之前,人类只能靠勇气、智慧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力,才能在木扎尔特古道这种要么全身而退、要么暴尸荒野的残酷古驿道上走出来。
但凡露出稍微的怯意,恐怕都会被无情的大自然吞没。也许再也嗅不到蔚蓝色大海的味道,魔鬼的利爪却也伸向了自己的心房。那是由于恐惧所释放出的魔鬼,唯有勇者才能战而胜之。
遗憾的是,20世纪随着人类科技的不断进步,机械的魔力逐渐在与大自然的较量中占得先机,地球上再也没有了这些充满英雄气概的探险家。旅行变得庸常起来,千人一面,勇者和懦夫踏上了同一条路,在魔鬼和蔚蓝色的大海之间。
下山之后,我们发现那辆“机械怪兽”,早已在三号谷的出口恭候多时。高挑的维吾尔族女司机,甚至露出了一丝难觅的笑容,“各位玩得还开心么?”突然想起那几个在二号谷玩了很久的北京人,他们会后悔没有去到与众不同的三号谷么?这大概是一个伪命题,在他们的生命中,永远保有一份在二号谷中的欢声笑语,便足够了。
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个曼纳海姆,大家终将在各自的人生旅途中一条路走到黑。而与这座天山托木尔大峡谷的相逢,我们亦感到幸运而满足。
阿克苏温宿县机场-温宿托木尔大峡谷-二号谷(紫澜山、泥流林)-三号谷(生命之源、日出之门、古城残风)-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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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凤凰网旅游 主编:许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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