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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的老伙计


来源:凤凰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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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小的时候,乡下常有挑扁担的剃头师傅在小道上吆喝;长大一点,便是到小镇子上的屋子里剃头;现在,流行的都是发廊里的发型设计。 太小的时候,记忆总是太过模糊,现在的生活又不能称之为记忆,于是,我们追忆

很小的时候,乡下常有挑扁担的剃头师傅在小道上吆喝;长大一点,便是到小镇子上的屋子里剃头;现在,流行的都是发廊里的发型设计。

太小的时候,记忆总是太过模糊,现在的生活又不能称之为记忆,于是,我们追忆的便是那段唤作“儿时”的光阴。

依稀记得儿时,爷爷会经常带我去昭明书院旁的小理发店。那是一间方方正正的屋子,采光很好。墙壁四周几张不知名的卷发女人海报,没有其他装饰。

爷俩一起去剃头,总是我先。当时爷爷进门就会说,“给他来个西装头”。其实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什么叫做“西装头”,总之,那个发型伴随了我将近10年。剪完头,剃头的师傅就会在我头上拍三下,嘴里吆喝着“新剃白白头,不敲三下触霉头”。于是,我就这样被敲了10年。

现在走在大街上,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店。外面的发廊,都时尚了。繁多的发型让我这个保持十多年的“西装头”不晓得如何转变。头发各种烫,颜色各种染,但好像每一种都不怎么适合我。是不是选择的多了,就容易出现错误?如果面对的只有一个选择,那无论这个选择是好是坏,那都是对的。

外面晃荡几年后,回到这块我生长起来的土地——乌镇。走在老街,虽然跟儿时的记忆不能完全重合,但时不时经过的一家店,总能勾起一些零星的片段。

终于,又找到那家剃头店。也许地方有搬过,也许老板有换过,不过,那正是我记忆里的店。店里还放着那个老式的剃头椅,这种椅,后面还有一个木枕,插在靠椅上,再把它向后倾斜45°,就是老人家修面时候常用的姿势。

遗憾的是店里的师傅不在,于是到对面的屋子里坐一会,等待师傅回来。

“是在等对面的刘师傅么?”,也许是看到我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那张剃头椅,一位大伯过来与我攀谈。他告诉我,来找刘师傅剃头是找对人了,据说他们家的剃头手艺是祖传的。

刘师傅原名叫刘惠根,他的剃头手艺就是传自他父亲。以前很多地方都有一门养活地方人的手艺,像金华的竹器,绍兴的豆腐。刘师傅一家就是来自小有名气的剃头之乡——丹阳。老底子的时候,他父亲就是乌镇东栅有名的剃头师傅,一口浓重的丹阳方言,到现在还被东栅老人家说道。刘师傅在读书的时候就跟父亲学了手艺,不过当年正好赶上知青下放,没有子承父业。

下乡后,干活公分并不能满足刘师傅那一代的青年人,找外快便成了当时的一种流行元素。身有一技之长的刘师傅,就从那时候开始了他的剃头生涯。那时候剃一个头最多只要1毛5,挑着担子走在乡间,嘴里变吆喝着剃头的话语。

70年代末,下放的青年陆续回到城市,刘师傅也回到了小镇上,被安排进了工厂。但似乎命运自有他的安排。不多久,刘师傅就因为工厂经营不善而下岗。那时候起,镇子上就多了一家刘氏的剃头店,直到现在。

刘师傅的店好像还是跟我儿时的一模一样。大伯继续介绍,桌上摆着“羊刀”、“土刀”、“撇剪”、“编系”(方言译音,用作梳理短发)、“撇刀布”。这些东西现在可都难找了。尤其是土刀,都必须是要打铁师傅一锤锤敲出来的。店里的服务也跟以前差不多。经常有镇子上的老人家跑到这边来找刘师傅剃头,当然还包括老底子剃头的整套服务——敲背、掏耳朵、修面、捉眼睛。在这里,我也终于了解到了伴随我十多年的西装头的来历。辛亥革命前,所有男人剃的都是和尚头,就是前面刮光,后面蓄发;革命后,就流行剪西方流入的短发,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西装头。

聊着天,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饭点,可能刘师傅上午不会过来了。虽然很想像爷爷那样尝试老式剃头师傅的一整套服务,但终究没有这个缘分,或许下回来的时候,刘师傅会在店里。与大伯道别,重新走回到老街,下次,我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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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郭小璇]

标签:老伙计 剃头 乌镇 旅游 凤凰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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